说这个柳常汝有一肚子话回答,毕竟她今天没有阻止秦虎出兵就是为了探一探这个大齐新帝的虚实。
“那李长泽还是大齐太子时监国两年,大齐的变化诸国有目共睹,自从听说他要御驾亲征属下便派探子多方打听,当年大齐内斗李长泽成为最后的赢家,现在看来绝对不是歪打正着,这个雷信手握重兵在关键时候站在李长泽那边,李长泽能上位,雷信功不可没。还有当年雷信能收回的平凉十四州,导致我北晋一败涂地,兴许还有李长泽的背后指点也未可知。”
柳常汝今日在秦虎提出要去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并没有阻止也有想要亲自看看众说纷纭争执不下的齐帝到底是什么样子。今日见到那李长泽目光如炬矫健如斯沉着冷静气势骇人,绝对不是秦虎口中那等软弱无能之辈。
再联系这几年大齐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有了答案。
能十数年如一日戴着面具活着,这个人的心机绝不是深不可测几个字就可以概括的。
想到此处,柳常汝竟不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他抬头对着上方小心提醒:“将军,李长泽绝非善类。”
坐在上面的人一手撑着脑袋斜斜躺在宽大的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盘着手中的核桃,那双手在烛火都照耀下匀称修长,打眼一看,那脸确实如传闻一样斯文白净,似是个秀才书生,一头黑发被绑成无数个小辫,鬓边垂下来的小辫上还绑了两个小铃铛,完全看不出是能够挥得动陌刀的人。
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毫无形象搭在桌案上,听到柳常汝这么说也只是不屑的“呵”了一声:“是吗?”
“今日一战秦虎竟然完全不是那个李长泽的对手,秦虎从前可是我北晋法。”
转动核桃的手突然停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味:“李长泽,”欧阳敬文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倒是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柳常汝手心已经被汗湿了,他紧紧攥着拳头藏在衣袖里。要知道面前这个可是不久前才下令屠城的人,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柳常汝常常觉得他们在他面前多呆一刻性命就多一分危险,生怕稍有什么不满意这位就提刀把人砍了。